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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去会见当事人的路上,沈夜已在脑海中将奥涅金手术的每一个细节复盘一遍,他确信对方可以完全康复。

亲见小朋友的那刻,奥涅金一双眼睛在对视中躲开,沈夜便猜出大概。

他没有当面为难小朋友,也没有在女人暴风骤雨的指责中为自己辩白一个字,就像欣赏表演一样看着那家人,看得女人的诘问越来越像背台词,最后连她自己都感觉把这角色演拉跨了,愤然离开。

沈夜调整显微镜的倍距,放大的组织液中逐渐显现一个个圆润的泡状细胞,都是老朋友,他没有发现入侵者。

沈夜挪动了一下胀痛的右腿,想着要不要脱掉护靴,大脑却发出另外一道指令,他用力将右脚踩在台桌的横梁上,放射性剧痛瞬间闪电般在腿骨上炸裂。

他身体抑制不住地战栗,跟着脊背渗出冷汗,牙关紧咬中那一踩的力量居然没急着收回。

真是令人着迷的疼痛!

啪,一声脆响,沈夜差点以为自己的腿骨又断开了,片刻后才发觉声源的方向不对。

他偏头看向窗外,吓了一跳,好大一只蝙蝠侠四爪张开贴在玻璃窗上,正冲他傻笑。

沈夜赶忙站起身,险些被疼痛绊倒,踉跄着奔到窗边,一手扭开窗户的同时,另一手拍熄了屋内的灯。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裹进白旸气息冷冽的外袍中,暖热的体温贴着胸膛漫溢过来,冲乱了呼吸。

“你怎么来了?”

“来抓人!”白旸几乎将沈夜提离地面,几步重新按回座椅上,蹲下来解开他护靴的束带。

沈夜右脚肿得像猪蹄,白旸抬眼蹬他,指腹心疼地在他脚背上打圈。

“那么高,你怎么爬上来的?”沈夜故意用崇拜的语气提问,明显是在讨好。他难道不清楚,前时空战警徒手爬个三楼,真的不比幼童登上滑梯更难了。

白旸捡起一边的鞋子往沈夜脚上比划,连宽松的工作鞋也装不下那只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