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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相处中发现,贝纳其实并不喜欢肢体接触的埃德蒙希迟疑了一会,他在随后起身,在用双臂环住对方的肩膀后问道:“因为刚才是你在经历了那场事故以后,第一次朝我笑,太惊喜所以忘记了,这样可以了么?”

“不可以。”在醉酒后似乎胆子变大了不止一点的贝纳回答他说。他在随后站起,在环住埃德蒙希的腰身的并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的同时说:“这样更好一些。”

埃德蒙希有些好笑的问怀里的雌虫说:“不怕我了?”

下巴抵在他肩上的脑袋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是在想表达什么。

在扶住对方的腰身,帮助有些摇晃的他站稳后,埃德蒙希再次发问说:“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怕我么?”

他怀里的雌虫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会,并在随后回答他说:“我不告诉你。”

耐心等待答案的埃德蒙希,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而他怀里的雌虫紧跟着对他发问说:“你刚才看起来很迷茫,发生了什么事么?”

余光看到了似乎使来提醒他们注意时间的侍者的埃德蒙希,在向前来的侍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的同时回答贝纳说:“我不告诉你。”

他结束掉这个拥抱对明显醉的不轻的雌虫问道:“我们要回家了,能自己走么?”

对方在将那副没有度数的金丝边眼镜向上推了一下回答他说:“可以。”

并不相信醉鬼的话的埃德蒙希并没有因这个回答而放松警惕,而事情的结果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贝纳被他自己绊了一个踉跄,在因此向前栽倒时被埃德蒙希及时接住。

在扶着贝纳的肩膀来到门口时,埃德蒙希在温德尔的身旁看到了米沙,似乎想要小小的报复他一下的弟弟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哥哥,弗洛贝纳先生似乎已经站不稳了,你已经连回家都等不及了么?”

埃德蒙希看了一眼米沙微肿的嘴唇,并在随后将视线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温德尔,那位给他留下了沉稳印象的雄虫从背后搂住米沙的腰,并语速极快的赞美着埃德蒙希与弗尔格家族,而隐约明白了对方意思的埃德蒙希,也缩短了自己预先想好的对主人与宴会赞美的篇幅。

进行完舞会的最后流程的埃德蒙希,带着贝纳离开查拉戈里伯爵的府邸。

贝纳在坐进悬浮车后不久就靠在他肩上睡着,安静坐着的埃德蒙希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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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拉戈里伯爵位于波利科瓦的府邸,二楼的书房内。

格列诺巴·弗尔格站在窗前,目送着某辆悬浮车驶离,他的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对他说道:“你明知道他已经过了可以扑倒我们怀里,哭着诉说委屈的年纪了,那又何必故意在他面前提瑞德,以此刺伤他的心灵。”那声音顿了顿,在随后补充说:“你又何必故意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站在窗前的格列诺巴没有回头,他回答对方说:“有些事情他需要自己判断,在某些方面,他太天真了,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而他被玻璃所映照的那双眼睛中没有丝毫笑意,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开口说道:“他居然问我是否背叛了尼克勒斯,呵,尼克勒斯他根本不需要我的效忠。如果不是当年的我太天真,太过相信我与尼克勒斯的友谊”

如果不是他太过相信尼克勒斯,死在那场波利科瓦保卫战里的应该是塞西尔·叶普根奇,而不是他的兄长廖瓦,他的瑞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埃德的评级应该是sss而不是ss,凯里的孩子不会流产,该死的泽维尔·克罗扎伊早已被他亲手埋进坟墓里!

他叹了口气,朝他身后的雌虫发问说:“凯里,你是明白我的,对么?”

第五十七章

对于在绘画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天赋的埃德蒙希来说,家中的画室一直是他用来胡涂乱画用来解压的地方,但它在不久前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在将把手下压的过程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埃德蒙希,此时缓步走进这间画室,背对着他的雌虫似乎沉浸在创作中,直到他来到对方的背后都未被他发现。

在雌虫身前的画板上,一副未完成的画作静静躺在上面,屋后花园某处的景色似乎被定格在纸上。

埃德蒙希的视线在不久后被画面中那处已完成上色,所描绘的内容是石桌的一角的部分所吸引。

其中,平铺在石桌上的桌布的花纹、摆放在其上的瓷器都是埃德蒙希所熟悉的,而除了这些,还有一只食指指节处有一颗小痣的手,它指尖前方此时正落着一只羽毛呈湖蓝色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