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昨天了。

昨天的生日,满满当当,像过了许多天一样长。

谭铮的心意或细腻含蓄或直白热烈,都是水分阳光,一次又一次促使他心里的幼苗生长繁茂。

他以为自己接受良好,以为过去的早就过去,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到了感情里的最佳状态。

可其实,没有。

他还是怕。

所以尽管一切正好,自以为不抵触,还是本能地想要退一步。

所以他心底里不愿意发展得太快,本能地想把在每一个阶段的停留时间延长,以便确定足够稳固,才敢让重心前倾迈出下一步。

而谭铮比他自己更早察觉,并且全盘接纳。

甚至更加妥帖。

身体挪动带动着布料发出轻微摩擦声,任昭远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谭铮动作极尽轻缓地向外侧身,一只手臂撑着床,一只手慢慢掀开被子,似乎想要下床。

任昭远怕吓到他,先转了个身,见他停了才出声:“睡不着吗?”

谭铮松开被子回身看他:“怎么还没睡?”

任昭远笑了下:“你不是也没睡。”

“我”谭铮轻轻清了清嗓子,“想去下卫生间。”

“嗯。”

谭铮听见答应又要转回身去,紧接着人就僵了。

任昭远问他:“要我帮忙吗?”

谭铮在要不要嘴硬强撑去卫生间再回来假装无事发生之间挣扎了足有十几秒,最终自暴自弃地倒回床上翻身趴在任昭远身边搂住人不动了。

任昭远抬手摸了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