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我帮你?”

谭铮只怔半秒就一口答应,任昭远拿起吹风机往旁边让出点位置:“坐。”

他很长时间没给谁吹过头发了,好在是晚上,吹乱点也没关系。

谭铮头发偏短,上手才发现他头发很多,浓密就显得颜色更重,发质也要硬一些,和人不太像。

不像,也像。

在其他人面前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在他面前总软得很,软到任昭远常忘了他平时的模样。

穿插在发间的手挪到侧边时碰到热度明显不寻常的耳朵,任昭远手指将遮住耳梢的头发拨开,看见耳廓又红了。

任昭远轻笑了下,没逗他,确定头发干了后关掉按钮:“好了。”

那声轻笑混着吹风的声音不太分明,谭铮从任昭远手里接过吹风机,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听错,一只手捧着任昭远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下。

“又笑我。”

任昭远这次直接笑出来:“没事,和别人谈工作的时候不红就好,不然太没气势了。”

“以前根本没红过。”

“好好好,快睡吧,你睡哪边?”

“那边吧。”

谭铮把吹风机放回浴室,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两人在两侧各占了床的三分之一,任昭远抬手把灯关了。

游艇已经抛锚停航,躺在床上仍旧能感觉到晃动,不过天气足够好,晃动幅度不大。

通风窗透进一点甲板上的灯光,朦胧的橙黄。

任昭远仰面躺着,在身旁轻浅的呼吸声中放空自省。

他时常这样,在完成一份设计、结束一次活动、解决一个问题、做出一个决定后,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困惑的事,就会在有时间精力时复盘自己的所言所行,让自己尽量脱离出当时的情绪,分析疏漏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