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像应对重大事项这么认真建议,任昭远倏地就有些词穷:“不用总不能一直躲。”

“为什么不能,会让自己难受的事能躲当然要躲开。”

“因为,会觉得太懦弱,不想自己总被一点天气影响,想克服这种不太正常的心理。”

谭铮平声说:“我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任昭远看着他,安静听他说。

“小孩不懂事的时候都知道把难吃的东西吐出来,人天生就会趋利避害,不是懦弱。”

“被不喜欢的事影响再正常不过。就像榴莲,喜欢的人闻到可能忍不住流口水,讨厌的人闻到可能会反胃,这都不能控制。每个人喜恶不同,对各种东西的反应当然会不同。”

“不得不做的事已经那么多了,非必须的事当然是舒服最重要,能不应对偏为难自己干嘛呢,是不是?”

他那么认真严肃地对待,又这么举重若轻地叙述,就像伸出一根手指,曲直间就把卡在窄口处的小石块拨开。

任昭远心下松快许多,边把自己的碗碟叠起边开玩笑:“我还以为你打算说什么意识心理或者定律分析,没想到谭总这么接地气,给我讲榴莲。”

“啊,”谭铮也笑,“暴露了。”

任昭远想到之前有人往设计园送榴莲,有人拆开一个要吃被炮轰,几箱原封不动给爱吃的两个人装上车带回家了。

“你喜欢吃榴莲吗?”

听任昭远说久远的私事,说心底最真的想法,好奇自己喜不喜欢某一种水果。谭铮心里被羽毛扫过似的痒,想过去把人抱进怀里揉一揉又不敢,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没吃过,一直不想尝,谭清喜欢吃。”话到这里谭铮明显顿了下,拿来手机看过又关上,“差点把她忘了,应该还没醒。”

“她自己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