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看着任昭远修长灵活的手指把纸巾对折后放进口袋,喉结滚动,开口时声音有些干:“谢谢任老师。”

“嗯,不客气。”任昭远觉得谭铮这样真的像学生似的青涩有意思,话音里又不自觉带了点笑意,“昨天听佟州说你只有二十五还吃惊,现在信了。”

方才暗自绷紧的肩背缓缓放松下来,谭铮低头笑笑打趣自己:“工作需要,故意装老成才容易拿到信任分,不然别人一看二十几岁的样子不等详谈心里先觉得靠不住。”

“理解,”任昭远和谭铮隔了一肩距离缓步向林外走,“我要回去放东西,谭总呢?”

“我也回去,换件衣服。”

任昭远点点头,视线被谭铮手里的亮色吸引:“这是银杏叶做的蝴蝶?”

“啊,是,”谭铮才注意这片叶子居然还在手里,边缘都弯了,听任昭远问立刻整理了下抬高给他看,“随便弄的。”

叶面折成的翅膀和叶茎分成的两条触须随着任昭远拿在手里的动作微颤,不至于栩栩如生又完全称得上活灵活现,银杏叶和蝴蝶的特质融合在一起,相衡并重。

谭铮看他打量许久,轻声问:“任老师,怎么了?”

任昭远回神一笑:“一个明年的春日主题,忽然有了点想法。”

他笑得太舒展好看,唇角眼梢的弧度像在牵着谭铮的心口跳。

“可以送我吗?”

“当然,”谭铮马上回答,又问,“还有双层翅膀的,你想看吗?”

任昭远侧头看他,眼尾微扬:“好啊,麻烦谭总了。”

谭铮俯身捡了一大一小两片银杏叶,边折边称呼了一声:“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