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折她 缠枝葡萄 3385 字 2022-10-06

昨儿夜里的记忆恍若碎片似的涌回脑海。

她自是记得自己彻夜被颠得支离破碎的哭颤……

却不曾想这些下人也会听见。

丫鬟这才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将茶杯放回几上,暗暗退了下去。

赵时隽回来时,丫鬟便告诉他,茶花醒来后既不肯喝水,也不肯服膳。

算上晚上这一顿,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进什么食儿。

赵时隽闻言让人将熬好的鸡丝粥呈上来,亲自装了一碗坐在榻侧搅拌。

“起来。”

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看一眼账簿。”

茶花诧异地朝他看去,似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将账簿放在哪里?”

她终于开口,哪怕嗓子都还沙哑着,却满心都是那本跟她哥哥有关的簿子。

“先吃了东西再说。”

茶花这才察觉到他手中装的一碗肉粥,复又垂下眼睫。

赵时隽舀起一勺喂到她唇畔,她略是勉强地启唇含住。

只是小姑娘被他喂了一口,见他望着自己幽沉沉的目光,昨夜炙热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仿佛又重现在耳侧,让她手指不由得紧紧攥住薄毯。

“我……我自己来。”

她到底对这样的亲密仍旧感到无所适从。

赵时隽瞥见她粉扑扑的耳朵,倒也没多说些什么,将那碗粥塞到了下人手中,便起身离开了屋里。

待丫鬟再次端着粥来服侍茶花用膳时,小姑娘才缓缓地用了一小碗的分量。

吃完东西之后,茶花才下了榻去。

丫鬟只对她道:“殿下在浴房里。”

说罢,便将手中呈了小物的托盘交给了茶花。

茶花咬了咬唇,只好端着那些伺候人的物件抬脚朝帘后的浴房里走去。

浴房里水汽蒸腾。

赵时隽倚在池壁上,俨然等人来伺候。

茶花将那托盘放在一旁,却复又低声道:“殿下,那簿子……”

对方轻笑一声,反而问她:“我若真从这水里掏出来,你能受得了吗?”

那簿子要是在浴房里,被水雾汽蒸化了字,她只怕哭都没地方哭了。

茶花愣住,却被他一把扯过手臂,“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伺候好我,自然会叫你满意。”

说罢又沉下嗓音吩咐她道:“过来给我擦背。”

茶花只好拿起一块边角裁剪整齐的瓤子,见他不动,又生出几分为难。

“下到水里来伺候。”

赵时隽的话将她思路打断,口吻近乎是命令。

“我……我还穿着衣裳,只怕不便……”

赵时隽轻笑道:“脱了不就方便了吗?”

他语气轻佻,可茶花却微微僵住。

不带有一丝的含蓄,话是明晃晃地搁在了这里,让她想要装傻都不行。

她起身往四下瞥去,却不知哥哥的簿子到底会被藏在哪里……

那手指纠结地摩挲着,到底还是渐渐触到了系带。

只是真要当着男人的面将衣裳全都褪下,茶花亦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保留着贴身的里衣寻了台阶下去。

那温热的浴汤熨帖着身子,也提醒着茶花身子汗津津的一整日了,她却躲着不肯沐浴的事实。

她握着掌心里的瓤子朝对方走近几步,却发觉他眼神愈发怪异。

茫然下才发觉身上白色的薄衣浸湿了水后,反而像是一截薄纱般,朦胧地贴着雪色。

波光粼粼的水色下,点点嫣红,反倒像是白雪红梅一般的绝美景致。

茶花口中发出一声低呼,抬手掩住自己,下意识想背过身去,却被对方抓住胳膊猛地拖到怀里。

赵时隽将那瓤子塞到她手里,似怨非怨道:“还磨蹭什么?”

“是不是不想你哥哥早点出来了……”

茶花忙站直身子,摇了摇头。

“我……”

她指尖掐住那瓤子,愈发声若蚊吟道:“还请殿下转过身去。”

赵时隽扫了她一眼,倒是配合着转身靠岸。

茶花避开他背后前不久才愈合的伤口,磨磨蹭蹭地擦完后,才又更加小声让男人转过身来。

她擦拭着他的肩颈,目光却始终不敢往水下扫去。

可晃荡的水波却漾起她薄衣,时而透着清晰,时而浮起朦胧。

茶花没擦拭几下,动作却愈发缓慢,乃至都进展不下去。

“怎么不继续了?”

紧贴着皮肤的面料却渐渐被什么东西挑开。

她腿软地几乎站不住。

小姑娘颤声道了句:“殿下……”

她从前想过他手底下一千种一万种的折磨方法。

却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煎熬的一种。

说不上疼,也说不上不疼。

只是甚是磨人,甚是煎熬,也甚是让她难以启齿……

男人终于在她腿软时将她一把抱到膝上,胸腔笑得震颤。

“瞧你这点出息……”

他从她手里丢开那碍眼的瓤子,在那浴池里自也没有放过。

接连几日,茶花才明白先前偶然听见窗下婆子说的男人初次尝了鲜味的可怕之处。

往日在旁人眼中的昭王殿下便如同一只慵懒的老虎。

他养尊处优,亦是闲散惯了的。

每日公务点卯,再加上三五不时的应酬,在府中的时日按理说该算不得长。

可偏偏这几日连下来,赵时隽一回来就钻进屋去不再出来。

甚至有时早朝都会破天荒地误了时辰。

茶花本就娇稚,不堪磋磨。

偏偏赵时隽准备的一罐药仿佛有奇效,每次抹了都能将些摩擦的伤痕很快治愈。

可即便如此,他要的太频繁,让小姑娘从精神到体力,几乎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透支程度。

茶花一到白日便睡得昏昏沉沉,到了晚上才稍稍好些。

可每到这个时辰,男人便如欲壑难填的饕餮将身形覆上,或是将她抱坐到自个儿怀里。

她的眼泪与抽泣,也只会激得他眸色更赤。

茶花每每浑身汗腻,疲惫不堪,可他的精力却一点都不见减。

她甚至都不想抹药,哪怕任由自己伤着一些,可以借此能喘口气。

可赵时隽在事后反而从无一次忘记。

哪怕茶花抗拒过,他也会强行按着她妥帖上药。

待到天黑便又会亲自检查。

正院里那样的动静想要捂住几乎都不可能。

更何况赵时隽也压根没有半分想要捂住的心思。

是以温浅知晓这些时,心中既是打翻了醋缸般酸楚不堪,又好似仍旧想要抱住一丝希望,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这日,与温浅关系好的婆子忙不迭打外面进来,对温浅低声道:“姑娘,老奴方才去打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