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柳献之微醺,白九川似醉非醉,正是谈话的好时机。

他起身,淡紫酒水从坛口形成道水柱,以优美的弧度落进白九川前头的琉璃杯中。

“殿下,臣有一事相商。”

白九川抬了抬眼皮。总算说到这儿了。她来者不拒地啄一口酒,扬了扬眉。“为武安伯与前朝公主?”

柳献之手里的酒坛子一晃,里头的酒险些洒出来。

白九川放下杯子一笑,“慌什么!咱们孤此次来,也是想与柳相谈谈此事。”她盯着明显被打乱思路的柳献之,“若孤没查错,武安伯的人,除了他能动用,也就柳相有这个本事了罢。”

柳献之将坛子放在桌上。身子站直,那点微醺的情态瞬间蒸发。他被审视着,同时也审视着白九川,“是。”

“孤帮你救你想救的,换你的衷心。”

柳献之看着仿佛漫不经心的人,半晌,双膝跪下,行大礼,“谢主子成全!”

白九川笑,将杯中的酒饮尽,眸子半点情绪也无。

自白九川走后,容渊便一直在殿中侯着,侯到深夜,侯到黎明,他不得不去书房处理东厂的事务,送来卷宗的仍是东宫的暗卫。全身上下蒙得瓷实,连双眼睛都看不清。

暗卫将卷宗方要离去,容渊突然道:“你可知殿下去做什么了?”

暗卫怪异地看他一眼,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