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巨大恐惧过去,容渊心中发凉。他望着白九川,想着童瑾。竟有种遗世独立之感。

所有人都在利用他。

真真假假,他苦苦一笑,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九川没觉着他那心里的百转千回,如今只是一招取胜,后续也大意不得。她摸着已经暖和过来的脚,将汤婆子又往下正一正地方,将人推倒,“今儿吓到你了。好好歇息,孤还有些事去处理。”

容渊望着她,目光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

次日午后,容渊拎着礼盒,去童升的院子里拜年。礼盒是是他这些年的大半积蓄。童升在这事上也受了牵累,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让贤,择日被遣送出宫。说是择日,也就是这日。

“这事不怨你,不要多想。我在宫外早置办了宅院,早出去颐养天年也是好事,宫里的活儿再轻快也是提心吊胆。”

童升给礼盒放在打好的包袱旁。

“倒是你,我不放心。”他轻声道:“咱们这种人,不能生不该有的心思。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太多。尤其是那位,不该动的心思就不要动。”

容渊轻轻一笑,“儿子受教。”

将童升送上马车,容渊在寒风中立了许久。等彻底凉透衣衫,才一步步回东宫。

白九川正在殿中等他一同小憩。

他进殿,到白九川前头跪下。

白九川挑眉,用掌风合上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