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年多。

裴婠又问:“忠伯是如何找到三叔的?”

问到此处,忠伯似有些犹豫,“也是偶然,当年小姐出事,我们这些仆人也跟着四散到别处,不过小姐当年待老奴有大恩,老奴这些年才没放弃寻找。”

忠伯言语不详,似有隐瞒,裴婠转而问起,“还没听三叔说起过夫人的事。”

忠伯刮鱼鳞的刀一顿,叹了口气道:“都是旧事了,公子不可能主动提起的。”

裴婠切切望着忠伯,忠伯不知想到了什么,到底开了口,“公子本是不愿认国公爷做父亲的,小姐当年出身官门,国公爷当年也还是国公府世子,当初……国公爷去往青州,乃是为了构陷我家老爷,说来说去,都和朝中夺嫡有关,小姐哪里知道这些,糊里糊涂就对国公爷生了情,国公爷彼时一心辅佐当今陛下,又岂会顾怜小姐的痴心?”

忠伯语声冷了三分,“后来,小姐整族获罪被抄,国公爷亦功成身退回了京城,小姐这时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抄家之时,老爷送走了小姐,小姐颠沛流离之时发现有了身孕,哎,后来……小姐虽拼死生下了公子,却因路上劳苦,又无好的照料,没多久便病亡了。”

忠伯默然片刻,“所以,公子本是不可能认国公爷这个父亲的。”

裴婠听的浑身发冷,怎么也没想到往事竟是如此,当今陛下少年之时并不被先帝看好,也经了一番争斗才坐稳了储君之位,而萧惕的母族显然是夺嫡之中的牺牲品。

“所以,当年的事,三叔很早就知道了吗?”

忠伯神色一滞,“不是,是老奴找到了公子之后,公子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