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辚辚而行,没多时便到了城南,萧惕的私宅门扉紧闭,显然忠伯不知道今日萧惕要来,裴婠和萧惕下了马车,萧惕上前叫门,等了片刻,忠伯才姗姗来迟,开门一看,登时喜上眉梢,“公子和裴姑娘了……”

裴婠扯出一丝薄笑来,“忠伯好。”

二人进了门,只见院子里的桃花已是盛放,树下花瓣层叠,眼看着就快要谢了,多日未来,可院子青砖白墙一尘不染,足见忠伯很用心思,待进了门,萧惕便道,“我带婠婠出来走走,她念你一人在此,便想来看看你。”

忠伯闻言更是动容,“多谢裴姑娘记挂老奴。”

忠伯对二人忽然到访很是高兴,略一沉吟道:“如今正是鲈鱼最鲜美的时节,老奴别的不成,南菜却做的不错,裴姑娘前次来便招待不周,今日可要留下用晚膳?”

青州在西南边,忠伯既是青州人,做的一手好南菜也是常理,裴婠来此本就有目的,自然欣然应允,又眸光一转看向萧惕:“三叔可知城南素食居的桃花酒?”

素食居是城南一处酒家,里面百花精酿极负盛名,如今这个时节,定有最新鲜的桃花酒,而鲈鱼配桃花酒乃是一绝,萧惕明白她的意思,“距离不远,我去买来。”

裴婠面上欢喜了两分,“那我便给忠伯帮厨。”

忠伯见状想说他去买来便好,可萧惕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去,这一犹豫,萧惕已转身出门,萧惕一走,便只剩下裴婠和忠伯二人,裴婠笑道:“我要做什么?忠伯只管吩咐我便是。”

忠伯自然不可能真的让裴婠帮厨,裴婠便站在一旁看他杀鱼,看着看着,裴婠问道:“忠伯跟着三叔多久了?”

忠伯一边熟练的刮着鱼鳞,一边道:“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