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原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疲惫,眼底却闪过机锋,“陛下自不会明说,可幕后之人,也就那么几个,如今长宁军正值统筹军备之时,却出了这等岔子,那人不仅上了密报的弹劾帖子,还列出了长宁军中军备细则——”

裴婠一听,悬起的心松了下来。

密报之行上不得台面,而做为证据的细则,只有长宁军中掌管军备的参军才知道的详尽。

这看似是在弹劾裴敬原,矛头,却是指向了李沐。

这便是萧惕的安排。

“那后来呢?可会影响父亲?”

裴婠忙问,裴敬原摇头,“还不至于,长宁军的军备细册上的确有作假之处,却也是为了囤积粮草免得战时户部驰援不急生变罢了,总数不过尔尔,陛下理清了头绪,自然知道我是清白的,可——”

可这般机密的东西,是如何被外人知晓的。

朝中军权争夺渐烈,裴敬原自看的明白,此番为难,不过是明枪暗箭中的一支,可这背后露出来的信息,却让他背脊生寒,他本以为长宁军上下,尤其嫡系一脉,该是铜墙铁壁,可眼下看来,却不尽然。

裴敬原看着裴婠,“你上次说,你看到过李沐与人在酒肆私见?”

裴婠点头,那日不经意的提起,恰是为了今日让裴敬原生出自然而然的怀疑,萧惕安排朝局弹劾,她则在裴敬原近前递话,二人里应外合,便是裴敬原再如何信任李沐,如今,也该怀疑了。

裴敬原果然面色沉凝一分,裴婠又道:“那今日弹劾,便不了了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