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悄悄的,偶尔有两声虫鸟的叫声。

更纱觉得放心了,才睁开眼睛。

他们被关押在马车里,马车的车厢由铜和铁铸造,外衔的锁扣被铅水灌死了,像是一个大的栅栏盒子。她伸手摸了摸锁眼,真的是实心——打不开的那种装置。

那他们怎么出去?

就算是外面关押他们的士兵,又怎样把他们放出来?

更纱打量了下周围环境,看到阳子似乎在转醒,峻行和商人软软地靠在铁箱子角落里,仍然在熟睡。只有朱理,面色如常地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露出一点奇异的表情。

更纱松开那枚手指长的尖刺,摸了摸身上,唯一的匕首也不见了,掌心里还有血珠在缓缓流出。她撕下一点衣襟,将伤口缠了起来。

拜朱理所赐,掌心的伤口会让她持续保持着痛意,让她大半时间都是清醒的。

朱理扫视过来一点寒冷的光,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发出响声。

更纱悄悄地爬到他身边,再次匍匐在他膝前,抬头问:“到底怎么了?”

“别说话。”朱理低声说。

马车速度变得缓慢下来,前面的车夫呼哨了一下,从他们这列铁箱子囚牢的前方,转出来两名手持武器的士兵,看了看箱内的动静,突然又从铁栅栏缝隙里伸进矛戟,用杆身在他们脚上背后捅来捅去。

“大人,他们睡死了,没有醒!”

有士兵这样报告了一句,马车才慢慢地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