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管是她对楚留香,还是楚留香对她,大约都不能拍着胸口保证,是完完全全的光风霁月。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这种站在悬崖边的感觉太要命了,哪怕崖壁上的花开得再鲜艳再吸引人,她也无法鼓足勇气去摘。

开了春,医馆也重新忙起来了,这一日谢泠忙得几乎脚不着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也幸好如此,免了又听西门大夫一通说教。

不过西门吹雪已经很少再到前头来了,谢泠只能趁着中午休息的空当去后边给他煮东西吃,希望能稍许逗得他开怀。

冷血也差不多是中午时分到的,见了她微颔首算是招呼,而后直奔池边与西门吹雪讲剑。

这些她听不懂,也乐于不凑在那给他们留下点空间。

倒是西门大夫见了,很是感慨,“冷少侠能来陪阿雪片刻,我也放心些。”

谢泠也点点头,“他与公子应当的确投缘。”

“他喊你阿姊,你却还喊他公子?”西门大夫忽然这么问道。

她一愣:“……也是从前喊惯了,您这么一说,那我也——”

“你也喊他阿雪吧。”西门大夫揉了揉眉心,脸色十分不好,那表情似有千般愁苦想要吐露,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此刻的谢泠只当这是做父母的心疼孩子罢了,根本未曾往别处想去。

后来明白了他千方百计让自己与西门吹雪关系更亲厚一些到底是为的什么,谢泠都只剩下一声叹。

也是造化弄人。

西门吹雪对于她忽然换了个称呼这件事不是很在意,反正不管谢泠喊他公子还是阿雪,他都会应。

看他今日脸色已好过昨日,谢泠也稍微感到宽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