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个好名字真是重要。墨鸦叹口气,转头看向身边左顾右盼的男孩,小不点对从没来过的一带很是新鲜,那些奇奇怪怪的货摊和店家都能轻易吸引他的目光。

还是有起个好名字的机会不是么。

“十七。”

男孩收回乱逛的视线,抬头望他,等着他继续。

少年却迟迟没有说话,好像刚才根本没叫他,只是男孩的幻听。

“墨鸦,你叫我了么。”

眼前不远已经可以看到将军府高大的牌匾,墨鸦的心里也突兀的压抑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把所有关于外面的事情都压到了脑后。

“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男孩眨眨眼,不明所以。

“下半年我亲自教你,你会很辛苦。”

“嗯。”

“你也不要认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人。”

墨鸦说着这话的时候,他周身的气质仿佛在一瞬间改变,变得陌生而冰冷。他径自跨进门去,男孩看到路过的巡逻队向他恭敬行礼,一个个弯下腰去谦卑的称他为大人,而少年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让他们继续巡逻。直到巡逻队远去,少年才转过身来,用同样淡漠的眼神遥遥望着他。

“还不跟上。”

男孩咬牙,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墨鸦和自己是一样的。

连自由去笑的权利都没有。

“是。”

他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三十九

墨衣少年说的没错,练功实在是很辛苦。前一两个月墨鸦忙于刺客团事务不大盯着他,现在一有空便来催促他进行属于速度类刺客的功法练习。男孩有时候觉得,墨鸦真正训练起他来比那些教官还狠。

这当然不是说墨鸦对他的态度很差,而是说训练本身的难度与强度,不只是在身体上,更有心理层面。男孩记得他有次心情太糟,在崖边调息静坐时无论如何都无法入定,而他们这类功法则要求时刻保持冷静从容。墨衣少年几次疏导无果,竟一把抓起他领子把他拎出悬崖外,悬空举在那里。只要少年一松手,男孩便会毫无疑问的坠下山崖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