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高门大户,岂是区区一个贫苦人家出身的青年官员能推翻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徐鸿被人盯上,朝堂之上利益盘根错节,结党营私者众矣,徐鸿身后还有那么多维护他的人。

吴颍庵处死李渝,表面上只得罪一个李之纯,但圣上赏他持正不阿,敢于处置朝廷重臣罔顾律法,滥用私刑,使得众人都谨慎自危。

这吴颍庵成为众矢之的,也是可想而知的。

桫椤找到连城的时候,对吴颍庵的幻想就被清的gāngān净净了。

连城躺在软塌上,一脸黑气,额头冒汗。

徐问凝坐在chuáng边的绣敦上,见到桫椤进来,招招手轻快地说道:“你来的正巧,快看看他死了没有?”

桫椤怒道:“李渝已经死了,你还要对师兄做什么?”

徐问凝抿了抿鬓角的碎发,媚声笑道:“还有吴颍庵的来历呢?你们查到了吗?”

“七日之限未过,我尚未回来,你怎么就对师兄动刑。吴颍庵的来历查到了,他不是什么京城贵胄的公子,以前就是个穷小子,千真万确。”

“穷小子?”徐问凝吃了一惊。

连城咳了一声,面上黑气渐缓。

不知是不是桫椤的错觉,徐问凝见连城苏醒,竟面露关切,掏出帕子擦了擦连城额角的汗,慌乱地问,“可觉得好了?”

桫椤正疑惑,徐问凝像是给她解释道,“你这师妹总也那么性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成事的。我何时又舍得给你用刑了”。

桫椤只觉得她蛇蝎心肠,语气越是和善,反而越是可怖。她对连城,仿佛赏玩自己的一件私有物,随意损毁,然后将伤口炫耀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