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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的信细细看了无数遍,念给晃晃听,信里她总说着岁岁平安。

春去秋又来,京城如今死气沉沉,那国师当真为祸国而来,战况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邵宴宁留心着玉岁的消息。后来的某一日,玉岁信中字迹变了,再后来,他再也没有收到玉岁亲手写下的信。

他的病愈发严重,某日清晨呕出鲜血,陷入一阵昏迷。

醒来的时候,大夫正在为他把脉,邵宴宁蹙着眉想要起身,长发从肩头滑落,他忽然发现他的头发黯淡无光,再也不复往日蓬松光泽。

丞相因通敌而入狱时,邵宴宁遣散府中所有侍从。他放走了晃晃,坐着轮椅进了阴暗的牢房。

他无一己之力排云而开,帝王薨了,邵宴宁被流放边疆。

那是有岁岁的地方。

临行之前,新的帝王年幼,无双国师辅君在侧,赐予他们一杯酒送行。邵宴宁望向他的父亲,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只见邵丞相两鬓斑白,他颤巍巍端起那杯酒,尚未饮用,便已经老泪纵横。

“老臣愿以鲜血润我大耀,千秋万代。”邵丞相用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

邵宴宁冷眼看着,他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晃晃又瘦又脏,蓬松的皮毛看不出昔日光泽,在邵宴宁入狱这几个月,它亦吃了很多苦。它用湛蓝眼眸看向他,邵宴宁知晓,晃晃也想岁岁了。

他带着它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