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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南楼听出玉岁心中的哀愁,他伸手捏了下玉岁的脸,很软,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于是又捏了捏。

“疼疼疼。”玉岁踮起了脚尖。

玉南楼这才松手,见玉岁张大嘴巴扑着咬过来时,他曲指嘣了下她额头。

“阿娘让我带句话来,她在家亦挂念你。过两年太后六十岁国宴,戍边将士得令回京的话,她会和阿爹一起来看你。”

玉岁本来嘟着嘴巴揉额头,闻此眼泪立马大得在眼眶都兜不住了,不敢置信般,她仰起头一个劲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玉南楼拖长了声音,他着白衣,衣上绣着暗色花纹。灯火落在他衣上,眉眼上。他是不落城吹来京城的一阵风,解了玉岁思乡的离愁。

灯火暗千家,邵宴宁坐在轮椅上。夜里的风已经带着几分凉意,他等在府邸门口。他真的等了好久,久到月光把地上的影子都照白三分,才在远方看到隐约身影。

玉岁被玉南楼抱着,她靠在他怀里已睡意浓稠。

玉南楼看着眼前人,侍从提着灯火立在邵宴宁身侧,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看到他们后,邵宴宁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玉岁身上,玉岁呼吸均匀,她睡得可真安静。

玉南楼总觉得这人下一瞬就想从他怀中抢走玉岁。

原来不止晃晃一个,她的羁绊可真多啊。

邵宴宁心想。

玉岁十二岁生辰过了,她便搬进了邵宴宁的府邸照料着他的起居。邵宴宁的病是久疾,平日里瞧不太出端疑,但一遇到季候反复,他很容易卧病在床。他的腿能走却无法久立,秋冬时分寒气逼人,骨头缝里都是细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