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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冉从外面端药进来,口中却愈发不甘。

“郎君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将絮絮放回去……”

“若是那位夫人犯事,郎君也许会衡量对方身后的娘家也就罢了,可絮絮一个下人,害得姑娘吐血,就算不要了她的命,凭什么还能叫她全须全尾一根头发不少地待在府里……”

阿冉向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以往都是她们占理,她的声音自然也不无道理。

可如今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沈蓁听罢也只是让她暂时不必再提及这件事情,先紧着芸苏的事情再说。

只等着天晚下来,沈欲从宫里出来时,领着太医再度查看沈蓁身体无恙。

待要离开时,沈蓁却忽然将他单独叫住。

“郎君为何总对我如此周到,竟也不责怪我……”

落水的事情他必然已经知道了全貌。

可从始至终,沈欲仍是让人用好药好汤供养着,并无任何指责意思。

不止是这一次,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是这样。

甚至是沈蓁失踪那日,他也是心平气和地接受她失踪这个事实,然后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回府。

看似是宽容善意,可却从来没有过寻常人之间该有的那种关心则乱亦或是迁怒。

如今,哪怕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看似关心她,给她各种补品药膳,甚至不惜请宫里的太医专程照顾。

可他却始终没有分毫的情绪波澜。

沈蓁回想种种,心思颇为酸涩,“说起来,我也到了该寻夫家的年岁,再不能耽搁了。”

沈欲闻言,只不徐不疾地对她道:“宫宴上若有看中的人家,你只管与我说……”

沈蓁攥紧手指,“话虽如此,可我觉得郎君最不该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