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寂的话说的愤慨激昂,又充满了希望。

再听到旁人想要她眼睛快些好起来的话,许拾月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厌恶抵触。

只是那平坦的眉间却依旧在这话音落下后蹙了起来,并没有比过去轻浅半分。

不知道是不是误触,罗寂的第二条语音又重新在许拾月耳边播放了开来。

她说陆时蓁把那株快被她浇死的植物救活了。

“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你也是吧。”

陆时蓁蹲在那盆植物前说的话,第二次在许拾月耳边响起。

那颗在走廊曾看到的瞳子在她脑海中浮现,仿佛这话是在对自己讲的,那种为自己的坚定,让人心脏也莫名漏跳了一拍。

那场火灾之后,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真的在为她好也罢,所有人都在引导着她,将死亡与苟活挂钩,将活下去与忘记仇恨融合。

替她释怀,要她活着。

可她没办法释怀,所以活着也费力。

她就像个附属品,所有人都要她为了死去的父母双亲活下去。

“这其实是她自己的人生”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

误打误撞也好,真心得召也罢,陆时蓁说的一句都没有错。

自己要好好活着。

这条命是她自己的。

外人看她都觉得她人生顺遂,乖巧好控制。

可安知兔子也并非都是白兔。

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

她就要报复该报复的人,拿回她该拿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