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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对方又不爽地踢了那铁门一脚:“这天下是要变了,你还不若趁着这天变之前服个软画个押,还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听见没?哎——”

见静坐于地上之人还是那般岿然不动之态,站在门口的那狱卒怒不可遏,他从袖中掏出钥匙,骂骂咧咧地开起铁门来。

刈楚斜瞟了对方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鼻尖环绕的是一股腐臭味,耳旁尽是吱吱的虫鸣,他坐于破旧不堪的草席之上,面色却平平如常。

仿若他依旧身处于荷花殿,周围摆设,仍是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耳旁的聒噪声不知为何戛然而止,一声恭敬的“谢公子”便不轻不重地传来了。刈楚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时,面上突然有了淡淡的恍惚。

他已是好久没有见到谢云辞。

地上之人清冷出声:“不知谢大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往日他还拥有无限风光时,不见谢云辞前来道贺,反倒当他沦为阶下囚时,以前所谓的“故人”倒是一个个赶来看望他了。

刈楚冷笑一声,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老祖宗留下的话,当真是不假。

听见刈楚的话,谢云辞没有吭声,他挥了挥手,身后的狱卒连忙识眼色地退了下去。

一时间,这不大不小的牢狱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云辞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软袍,袍角处用金丝线绣着一朵梅花。他身上的袍子是当下民间最为流行的款式,加之谢云辞这等身段,遥遥一望,既不失华贵,又无不素雅。

因是刈楚低着头,所以对方来时,他便一眼看见对方袍角处是一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