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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是倚君阁的姑娘,活得却不似她们那般苦。一这样想到,她的眼中又染上对连枝的几分同情来。

先前,她曾经是怨过连枝,她觉得连枝万分可恨,可时过境迁,那些怨气又不知何时被时间磨平了去,独留下一段风沙与过往。

连枝是个可恨的人,却也是个可怜的人。

更何况,姜娆本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如若什么事都怨、都斤斤计较,那她恐怕早都被气死了。

见她这般说到,刈楚也愣了愣。良久之后,握着她素手上的力道慢慢加紧,又缓缓一声。

“阿娆,你真好。”

太医已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姜娆的胳膊,微微泛着凉意的膏药涂抹上的那一刹那,她终于感觉到那痛意稍稍消减了些。刈楚扶着她,缓缓上了马车,又坐于车内将车帘子轻轻放下了。

车内有些暗,还有些闷。男人正坐在自己身侧,眸光闪烁。

直到马车缓缓动起的那一刻,姜娆才听到了身边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我想,我方才是醋了。”

姜娆面上怔忡片刻,忙转过头去,因是车内有些昏黑,让她看不太清男子面上的表情,但他一双如星子般的眸子,却暗暗发着动人的光芒。

“我”

她咬了咬下唇,刚想出声,却被一阵极其轻柔的“嘘”打了断。

“不要说话,”刈楚侧目,朝她望来,声音分外轻柔,“是我,是我错了。”

“我知道,知柏他还是个孩子。可我可当我看到他与你亲近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去生气,却全然忘记了你的胳膊上还有伤。”

他说得愧疚,也是微微垂着眼,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姜娆坐在他身边,细细地瞧着他,他边说,面上又露出几分不自然的忸怩来。

刈楚面上的神情又是引得姜娆掩帕一笑,娇俏的笑声登时便在车厢内若有若无地化了开。听着女子的笑声,刈楚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同融化了一般,便情不自禁地贴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