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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顿了顿,片刻后,?似是轻轻哼了一声,?又踩着月光走远了。

纷飞的思绪一下子被换唤回,姜娆正仰面躺在浴盆里,?轻轻阖着眼,任凭热水漫过自己的身体。

身后的夏蝉在水面上撒了些玫瑰花瓣,又从台子上取过小木梳,把她如瀑般的长发散开,开始为姜娆梳起发来。

“姑娘的发质真好。”

她手里握了一把姜娆的乌发,低低地笑道:“姑娘的头发,又黑又密,?真是羡煞了夏蝉呢。”

姜娆还是没说话。

瞧着她紧闭的眼,夏蝉抿了抿唇,须臾将梳子一下子放在浴盆旁的小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娆姑娘,奴婢错了,姑娘就饶恕奴婢这一次吧。”

闻声,姜娆终于缓缓睁开眼,扭过头去,恰见夏蝉面上的泪珠滚落,滴进她粉白色的衣襟里。

如早就预料到的那般,她的眸子中毫无半分波澜,只是倦倦地用手指随意拈起一片儿花瓣:“说吧,六姨把你放在我身边,是要做什么?”

“六姨她……”夏蝉再次落下泪来,“姑娘,是奴婢对不住您。六姨生怕您的性子讨不得谢公子的欢心,便让奴婢来到您身边,见机行事……”

所谓见机行事,又名见缝插针。

譬如那个雨夜,她被刈楚困在山洞中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去谢家,夏蝉便偷偷驾着马车进了谢府,去攀附谢云辞的高枝。

却为想到,在夏蝉自报家门之后,谢云辞仅是冷冷把她推开,目光凌厉:“你家主子呢?”

仅是这一句话,把夏蝉一下子打回原形,让她体会到了一种从头到尾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