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阮当归捏了捏李秋书的脸,“堆雪人吗?”
李秋书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阮当归低头对她道:“我们一起吧。”
李秋书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最后仰起头,圆圆的眼眸笑得弯弯:“好咧,堆雪人堆雪人。”
阮当归同李秋书在院子里堆雪人,一片欢声笑语传来,世上银装素裹,纯白如初,珠花在长廊上瞧见了,遥遥唤阮当归穿厚些,阮当归应声,却在地上滚着雪球,珠花目前正为秋书缝着冬衣,见状露出无奈的笑,缓缓摇了摇头,她见阮当归露出笑颜,亦心中欢喜。
而林清言的宫殿内,蕙兰为临窗而伫的林清言披上貂绒,林清言的面色苍白,淡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下静静蔓延,手亦冰冷,他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待反应过来,轻轻颤了颤眼睫。
“殿下。”蕙兰柔声道,“风大雪寒,当心着凉。”
林清言沉默片刻:“……无妨。”
他的声音嘶哑,完全不复往昔温润,他的声带已被损坏,这是近乎一月纵酒的下场,太医也无法治愈的伤。
林清言变得不爱说话,自从封闭的室内出来后,也鲜少走出宫殿,更别提与他人见面,他寝食难安,身体也日渐消沉,心结难除,久病不愈。
李玟佑再次见到林清言,是在十一月份,天寒地冻的时候,他走在长街上,寒风吹来,像是刀子割在身上,忽然与人擦肩而过,那人戴着硕大的斗篷,将面遮得严严实实,他却忽然一愣,停在了原地,而后仓皇回头,风把细雪卷起,纷纷扬扬。
“……林琅。”待反应过来后,李玟佑已经拉住了那人的手。
林清言苍白沉默的面容露了出来,他与李玟佑静静对视。
果真是林清言,李玟佑此刻激动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几番张口,却吐不出一句话,倒是林清言,收回目光,也挣脱开李玟佑牵他的手。
“等、等等。”李玟佑见林清言就要离去,赶忙拦在他面前。
林清言停下脚步,李玟佑结结巴巴,他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无比痛恨自己此刻是个结巴:“阿言,你、没事吧。”
李玟佑和林清言很投机,大抵是因为两人脾性相近,自第一次相见,便知是一生知己,还记得有一次,长亭中,林清言弹琴,琴声潺潺,他便吹笛,笛声高低相合,一曲罢了,春光明媚,竹林静谧,林清言回头对他笑得温柔:“承吉的笛,和我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