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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丞疾步而去,步调越来越快,到最后狂奔起来,他冲向了衙门的马棚。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许七安。

只有这个茅坑里的臭石头才能阻止护国公和曹国公,只有他能为心里的信念冲冠一怒。

……

曹国公掩着口鼻,皱着眉头,行走在地牢间的甬道里。

“这点臭味算什么,曹国公,你是太久太久没领兵了。”独眼的阙永修嘿然道。

“少废话,赶紧办完事走人,迟则生变。”曹国公摆摆手。

两人停在郑兴怀牢房前,阙永修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壶和牛油纸,呵了一声:“郑大人,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郑兴怀双眼瞬间就红了,拖着镣铐奔出来,狮子般咆哮:“阙永修,你这个畜生!”

阙永修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我就是畜生,杀光你全家的畜生。郑兴怀,当日让你侥幸逃脱,才会惹出后来这么多事。今天,我来送你一家团聚去。”

郑兴怀大吼着,咆哮着,脑海里浮现被长枪挑起的孙子,被钉死在地上的儿子,被乱刀砍死的妻子和儿媳。

楚州城百姓在箭矢中倒地,人命如草芥。

一幕幕鲜明又清晰,让他的灵魂颤栗着,哀嚎着。

阙永修畅快的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曹国公在旁冷笑,道:

“这几日你上蹿下跳,陛下早就忍无可忍,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早就死的无声无息了。郑兴怀,你还是不够聪明啊。如果你能好好想想楚州发生的一切,你就该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