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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是郑兴怀散朝后,第一个拜访的人。

许七安一直关注着今日朝堂上的动静,正要去驿站找郑兴怀询问情况,听说他拜访魏渊,便立刻去了浩气楼。

但被守卫拦在楼下。

“魏公说了,见客期间,任何人不准打扰。另外,魏公这段时间也没打算见您呀,不都赶你好几次了吗。”

守卫和许七安是老熟人了,说话没什么顾忌。

许七安打人同样也没顾忌,巴掌不停的往人家脑壳上甩,边打边骂:“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七楼。

身穿青衣,鬓角斑白的魏渊盘腿坐在案前。

他的对面,是脊背渐渐佝偻,同样头发花白,眉宇间有着化不开郁结的郑兴怀。

“京察结束时,郑大人回京述职,本座还与你见过一面。那时你虽头发花白,但精气神却是好的很。”魏渊声音温和,目光怜悯。

而今再见,这个人仿佛没有了灵魂,浓重的眼袋和眼里的血丝,预示着他夜里辗转难眠。

微微下垂的嘴角和眉宇间的郁结,则说明对方内心怨念深重,意难平,气难舒。

“魏公也打算放弃了吗?”郑兴怀沉声道。

“我很欣赏许七安,认为他是天生的武夫,可有时候也会因为他的脾性感到头疼。”

魏渊答非所问地说道:“我与他说,在官场摸爬滚打,要三思:思危、思退、思变。

“做事之前,要考虑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明白其中利害,再去权衡做或不做。

“如果滚滚大势不可阻挡,就要思退,避其锋芒。咱们这位陛下,就做的很好。只有避退了,安全了,你才能想,该怎么改变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