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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朝堂局势忽然诡谲起来。

众臣陷入了沉默,没有立刻跳出来反驳,选择了旁观局势发展。

兵部侍郎却无法保持沉默,跨前三步,沉声道:

“陛下,曹国公此言诛心。试想,若是因为许新年是云鹿书院学子,便从轻处置,国子监学会作何感想?天下读书人作何感想?

“当年文祖皇帝设立国子监,将云鹿书院的读书人扫出朝堂,为的什么?便是因为云鹿书院的读书人目无君上,以文乱法。

“程亚圣在云鹿书院立碑刻文:仗义死节报君恩,流芳百世万古名。就是要告诉后世之人,如何忠君爱国。

“诸位难道要让当年文祖皇帝的无奈重演吗?”

元景帝瞬间眯起了眼,不复淡泊气态,切换成了手握大权的君王。

厉害!

孙尚书和大理寺卿嘴角微挑,这招偷换概念用的妙极,宛如在朝堂上划了一道线,一边是国子监出身的读书人,一边是云鹿书院。

道统之争,如何抉择?

再有文官要为许新年说话,就得考虑自身的立场,考虑会不会因为不但的言论,让自己背离朝堂,背离众臣。

左都御史袁雄险些要抚须大笑,如此一来,魏渊就不得不下场,因为有些话,读书人不好说。但他这个阉党领袖可以,因为他不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

魏渊下场的话,王首辅会作何表态呢?其余旁观中立的文官也会作何反应?

把魏渊拖下水,再携大势击败他,让他妥协,退让出都察院的掌控,这是左都御史近期的重要谋划。

“哼!”

这时,一道饱含滔天怒火的冷哼声,在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