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爵和夏尔满面笑容地目送她离开。

“她已经长大了,不是吗?”老人突然说了一句。“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是的,长大了。”夏尔附和了一句。

“现在我真看不出全法兰西有谁还配得上这个天使的。”老侯爵叹了口气,“到时候还真要费一费思量了。”

“没关系,可以慢慢找。”夏尔回答,“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到时候我要给她准备一亿的嫁妆,到时候别说什么名门什么皇族了,就连阿波罗也配得上!”

“一亿?”侯爵眉毛轻轻一挑,“你还真敢说啊。”

“我是认真的。”夏尔的口吻十分平稳。

“那我也告诉您吧,我打算以后把自己的积蓄平分成两半,你和她一人一半,绝不会偏袒哪一边。”

“全都给她吧,您给我的智慧和教诲够用了。”夏尔淡然回答。

两人目送着接芙兰去上学的马车驶离侯爵府邸。

随着马车越跑越远,直至消失不见,两人脸上的笑容和目中的柔情也慢慢消失不见。而是换上了政治家和阴谋家所应有的那种严肃、冷漠、淡然的表情。也就是夏尔在特雷维尔公爵府上的先祖画像中所见得最多的那种表情。

特雷维尔终归还是特雷维尔。

“夏尔,你有这份心思很好。”侯爵的口吻现在已经变得十分严肃。“你懂得什么是爱,其实我很欣赏你这一点。那些心中谁也不爱,谁也不信的人,只能成为嗜血的人渣。”

夏尔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在进行事业——尤其是我们现在这种事业——的时候,绝对不应该带有不必要的感情——记住,鲜花是用来赠给自己所爱的人的,对敌人我们只能赠以利剑。你可以和敌人妥协,也可以和他们握手,甚至可以拥抱他们,没关系,这些都只是为了可以更方便地卡住他们的脖子,没别的原因。”

“我知道的,爷爷。”夏尔总是会牢记老人的教诲。

老侯爵面上带着赞许。“我很高兴你一直都能区分开,并且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