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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 陈隐 1122 字 2022-10-21

就像小时候那样,谢衍为了给他制造一个惊喜,偷偷出现在他的宣传见面会上,于是他每次出席都会扫向观众席的各个角落。

又或者在校园的林荫路上,他偶遇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于是但凡要选校园剧的拍摄地点,他都选在政法类大学校园。

他甚至还幻想过微信上忽然收到一条消息——这里有个小孩儿走丢了,快来接他!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幻想显得越来越不切实际。

他这些年用的签名一直都是谢衍在那个黄昏为他设计的,他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隐晦地表达只有两个人能读懂的爱意,可这么多年过去,谢衍始终都不愿意主动联络他。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乳白色的泡沫顺着肌理一路滑了下去,胯骨边上的文身清晰如昨。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放弃过去重新开始,可回忆就像是小时候嵌进皮肉的一点断芯,因为没来得及取出,最终和身体融为一体,他也不想去改变什么了。

难以释怀就是难以释怀,并不丢人。

人越是长大,越觉得能够付出的时间、精力、诚意和爱意都有了限额,他很难提起全部精神去了解一个人,很难挖空心思去迎合一个人的口味,也很难再找回当初的热情倾注到另外一段感情里,更不想让另外一个人代替谢衍在自己心中的位置,那样对任何一方而言,都不公平。

年少时这段至真至纯的记忆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遍地开花,而他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触碰到这一小段过往,画面里的人定格在懵懂的青春里,真挚又热烈。

他总是不忍心破坏这份美好。

一晃就八年。

不过他也时常觉得自己很幸运,曾经倾尽全力地去爱一个人,也接受过一份毫无保留的爱意,那些坦荡的鼓励、殷切的期盼还有他们不为人知的过往都化成了治愈伤口的良药。

就如谢衍最后所说的那样,把过去的点滴封存起来,酿一壶好酒,难过时斟上一盏,告诉自己远方有人会牵挂和祝福着,这就够了。

洗完澡出来,瞿铮远把笔记本搬到靠窗的书桌上,插上电源打开。

新剧的制作组那边发来不少文件,他一一审核过后,给财务部那边拨款。

王不凡那边也传来了最新消息,说万里舟希望在作品开拍之前,参与角色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