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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 盛星斗 1349 字 2022-10-19

在邬岳最初的计划中,他就是要看着孟怀泽哭着悔不当初,然而此时真真切切看到孟怀泽的眼泪,邬岳的心却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的怒火几乎是瞬间被湮灭了大半,他控制不住自己地伸出手去,放轻了动作放缓了声音去安抚孟怀泽。

这样的体验对于邬岳而言太陌生了,可面对着孟怀泽,他的手脚四肢却像是天然地知道该如何收敛爪牙。

此番听到孟怀泽口齿不清地哽咽着求他留下,邬岳仅剩的那一丝怒气也被顺了毛,但他还记着之前孟怀泽对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和驱赶,这条狼又要面子又爱记仇,还觉得有点委屈,哼道:“不是你说的让我走吗?”

他还装模作样地回想了一番:“怎么说的来着,走了就别再回来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他只是嘴贱,听在生着病的孟怀泽耳中却落了真。孟怀泽慌得几乎不知如何是好,攀着邬岳的胳膊挣扎着爬起来要抱他,搂着邬岳的脖子凌乱地亲他的唇角,他太慌了,没什么准头,也控制不住力度,轻轻重重却像是小猫一般的讨好。

“对不起,”夹在哽咽中的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对不起,我胡说的,你别……”

邬岳终于装不下去了,他伸手揽住孟怀泽滚烫的脊背,两只手都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好,我也胡说的,别哭了。”

他俯下身想将人放回床榻上,孟怀泽的背已经贴在了床上,他却不肯松开搂着邬岳脖子的手。邬岳从来没见孟怀泽这样哭过,眼睛都被泡肿了,眯着仿若睁不开一般,却又执拗地看着邬岳,像是生怕一闭眼他就会跑了似的。

邬岳就着俯身抱他的姿势贴了贴孟怀泽的额头,仍是滚烫,这会儿还折腾出了一层汗,他问孟怀泽:“是生病了吗?”

孟怀泽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含糊地嗯了一声。

邬岳揉着孟怀泽湿透的发根,心下有些烦躁,他讨厌人界这所谓的病,若是那些外在的伤他可以轻易地帮孟怀泽治好,而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病他却不知该如何去治,妖力在此时变得毫无用处。

他眉间蹙着,想要松开孟怀泽去拿药:“你是不是有药,跟我说要用哪几个,我去找。”

他撤身往后退,孟怀泽反而抱得更紧,不肯让邬岳离开。他贴紧了邬岳,不知是想把自己摁进邬岳的身体里,还是将邬岳摁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仰着头去亲邬岳的嘴唇,像是一个黏人的孩子,喃喃道:“不、不吃药,别去……”

他病得几乎失了理智,说话做事什么都来不及在意去想,也不知自己的表现与平时有多大相径庭,他满心满眼只有邬岳,像是守财奴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

清醒的孟怀泽多是矜持的,捏着那点不知所谓的伦理礼节,两人亲热也次次皆是邬岳主动,邬岳鲜少见到这样的孟怀泽,抱在他身上黏人得厉害,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