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灭顶的疼痛中,邬岳的妖力迅速流逝,无能为力避无可避,他在疼痛与愤恨中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从黑暗中上浮破开豁口。
邬岳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神。
“你醒了。”这是邬岳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干涩,却又透出一丝鲜活的惊喜。
“你是谁?”邬岳警惕地看着他,想撑起身子来,可惜他的四肢僵得似是全碎了,好不容易勉强撑起一些,胸口处又传来刺骨的疼。
邬岳低头,先看到的是一点柔和的光,随即才是他鲜血淋漓的胸膛。他胸口豁开的血肉中,正缓缓漂浮着一枚珠子,柔和的光渗进皮肉,灌进他的身体,解了一两分妖力的干涸。
邬岳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将那不知来历的珠子抠出来。
他手刚一动,便被那神摁住了。
“别动,”那神道,“你内丹碎了,如果将它取出来立马性命不保。”
邬岳那时一身的尖刺比现在还要张牙舞爪,即便处于劣势也仍是一身桀骜,拧眉瞧着那神,不客气道:“关你什么事?”
面具下邬岳看不见那神的神色,只听他耐心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
邬岳觉得更奇怪了,他一只妖精的死活和一个神又有什么干系?
“你可以试着催动一下体内的妖力,看能不能将它化为你的内丹。”那神道。
九移山上虽也许多奇珍异宝,但大多是天地化育的玩意儿,邬岳那时候还极少出山,土包子一个,没什么见识,从未见过这样精巧的珠子。他试着催动了一下仅存的妖力,惊讶地发现那珠子似是与他合为了一体,妖力从中汇聚膨大,又散入他的四肢百骸,鲜血淋漓的伤口竟迅速地有了愈合之象。
“这是什么?”邬岳问。
“既然对你有用,就不用管它之前的名字了,”那个神道,“以后它就是你的内丹了。”
邬岳看着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那神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昏暗的泽地中响起哗啦的声响,邬岳这才看到他手脚上缠缚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