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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 盛星斗 1039 字 2022-10-19

狼崽子身上的伤很多,背部的几道伤口几乎深可见骨,旁边的毛发被血浸润打了黑色的绺,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孟怀泽摆弄。

孟怀泽的手下动作却极是轻柔,怕将它弄疼,更怕将这妖怪弄恼,提着一口气,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他出门去打了盆清水,沾湿了布想替狼崽子擦一下脏污。湿润的棉布刚触及皮毛,原本看似睡熟的狼崽子却突然睁开了眼,眸子清明,看起来未有睡意。

孟怀泽被吓了一跳,解释道:“那、那个,伤口处有许多血污,我帮你擦一擦。”

邬岳往背上瞥了一眼,没吭声,又懒洋洋地闭上眼趴回原处。

孟怀泽等了片刻,见邬岳没拒绝,这才又小心翼翼地动作起来。

将脏污清理干净,上了药,包扎好,孟怀泽这才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吁出来,竟是满头大汗。

“都弄好了。”他低声冲邬岳道。

邬岳哼了一声,权当知道了。

孟怀泽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邬岳没再吭声,这才收拾东西出了房间,临走前还很乖觉地吹了灯,以免扰了那妖怪的睡眠。

他在院中用凉水草草地洗了把脸,没立即回房,而是坐在井池边上对着月亮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经历了白日里的那些怪事,此时再坐在院中看着月亮,孟怀泽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陷入如今这诡异境况中的,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破局,只是越想越绝望,简直悲从中来,恨不得对着月亮嗷上两嗓子。

孟怀泽张开嘴,没喊出来,倒是顺势打了个哈欠。

他这一天受惊又受累,早已疲倦不堪,此时在院中短暂地离了那条狼崽子,他精神微有松懈,便越发抵不住疲累了,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

相较回房与那妖怪共处一室,孟怀泽宁愿在院中吹着冷风过一夜。

半刻钟后,孟怀泽一脑袋磕在井沿上,睡得迷迷糊糊地捂着脑袋爬起来,又被冷风吹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无法,孟怀泽纠结半晌,还是轻着动作摸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