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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的老旧书信, 字迹有了几分模糊,程玉酌仍能从字迹上,看到父亲一撇一捺中的筋骨。

父亲将字写得清隽而磊落, 正如父亲的人品一般。

程玉酌打开书信, 看了下去。

“吾兄亲启… …”

她将信细细看了一遍,目光有落到了信的开头。

程玉酌有些意外, 有些惊诧。

她来来回回又将信看了两遍,小心叠好,重新放进了信封里。

父亲是没有亲兄的, 甚至连叔伯兄弟都没有。

她虽然晓得自己老家在江西,可族人长辈全然不知。

父亲是祖父唯一的孩子, 而祖父更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 没有父母兄弟,独自一人撑着一片小家业, 带着父亲耕读。

程玉酌的祖父一直在举人打转, 始终未能再进一步。

他将一生的愿望都寄托在了程玉酌的父亲程谦身上。

程谦读书很有灵性,很快就中了举,只是那时, 程家多年不事产业,又因她祖父常年病着,平白耗损了不少家底,便给父亲娶了行商人家的女儿,也就是程玉酌的母亲, 以供程谦继续科举。

程谦不负众望,终于蟾宫折桂, 程玉酌的祖父一偿宿愿之后,撑了没两年人就没了。

守孝结束, 程玉酌姐弟便随着程谦辗转任上,再也没有回过江西老家。

程玉酌记得那是一个边境小城,她后来也打听过,城中并没有其他姓程的大户。

而他们家最初颇有几分资产,后来祖父去世,父亲也一直留着祖宅,是一片大院子,只是不晓得他们姐弟零散之后,祖宅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