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就贵点,让她洗一次,保准立刻百病不侵。
苏敏官吓得站起来,赶紧把她往回推。
“抱歉,只收男客,没有女的。”
林玉婵:“……”
苏敏官看她心有不甘的模样,狠心补充一句:“整个沪上都没见过收女客的。”
林玉婵气个倒仰,半晌,咬牙:“包一次场,估计多少钱?”
他忍俊不禁,笑道:“亦园你肯定包不起。至于那些低档次的……”
他趴上床沿,不怀好意地笑道:“你想想平日去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敢包么?”
林玉婵还真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不拘小节的底层男同志,浑身黑泥,辫子上浮着油,一身皮肤病性病湿疹脚气寄生虫……
希望破灭,一切回到原点。林玉婵颓然躺回去,疯狂怀念过去宿舍里那忽冷忽热的淋浴头。
苏敏官莞尔,站起来,给她收拾桌上的账簿手册,忽然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一排荷包,以及荷包上面一本正经的各种慈善名目,细细碎碎的笑了许久。
有这等闲心,无怪把自己折腾出高烧来。
他拉开门,唤周姨。
“买个木桶,烧水,给林姑娘冲凉。”他说,“我在,正好帮忙。”
周姨在咕哝几句听不清,大概是“病还没好”之类。
苏敏官:“药浴,药浴懂吗?治病的……放几片葱姜进去就好……放心,我等广东人都这样啦……”
他说话的语调有天然的权威感。周姨真信了,答应一声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