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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算是个机灵的人物,因而较其他宫人可以说沈蔚然对他要稍稍重用些,有一些事情便会特地交给他去办。如今他既是称有事情求见,沈蔚然便无什么话只直接让小宫女将他带进来。

“奴才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小李子很快被宫女带了进来。已换成一身常服的沈蔚然正坐在梳妆台前让荔枝和樱桃替她卸下厚重的首饰,听见小李子与她请安,只摆了摆手说,“免礼,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是。”小李子仍旧是躬着身子回话,便不拐弯抹角道,“娘娘先前吩咐奴才稍加注意荷花池是否有什么异样,奴才笨得很,旁的什么有用的都不曾发觉,独独瞧见那一池子的荷叶,如今六七成都有枯萎的迹象。按照时节来说,这样的现象很是诡异,往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沈蔚然侧了身子疑惑的看向小李子,没怎么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先前不长得好好的么?才没过去几天怎么会枯萎了?”自溺水的事情之后她便不再去那荷花池旁,差点死在那里面还每天过去待上一两个时辰又什么景色都没有,这样的罪她可不想受。

“奴才本来也并没有注意到这奇怪的现象,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那荷叶从叶心开始枯萎,慢慢的往外去也开始跟着枯萎了。奴才过去只见过从叶缘开始枯死的,哪曾见过这般的,当下就觉得新奇得很多瞧了两眼,后来就发现不止是一片两片如此,没多久就发觉一大片都是这样。奴才想着自个见识浅薄定然是不明白,但是娘娘就不一样了,于是奴才便来禀报了。”

小李子一边说,沈蔚然也一边凝神想。待小李子说完,沈蔚然依然在想着他的话,隔了片刻,她才开口道,“这事情你办得很好,但没有必要再往任何别处说,懂了吗?”小李子连连应是,沈蔚然便让他跟着荔枝下去领赏去了。

樱桃拿了桃木梳替沈蔚然梳头,见小李子和荔枝已经没了影,她才开口说,“娘娘,那一池好好的荷花这是都毁了吗?这是遭了病害了?宫里的这些花花草草的不都有专人照看么,怎么会弄成这样?那可真是失职。”

“是啊,有些可惜呢,还没等到荷花开就什么都没了。”沈蔚然轻叹一口气,垂了眼以掩去眼中闪过的凌厉之色。她原先一直想不明白露水里的毒到底是怎么被下的,如今算是明白了。对方真是花了大心思,可惜还是没能够把她给弄死,怕是这阵子已经把自己都气个半死。这么一想,还真很有点儿快意的感觉。

樱桃见沈蔚然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便转而说道,“娘娘,皇上的生辰就要到了,娘娘准备好了送什么东西吗?奴婢听说,别宫的娘娘都绞尽脑汁在准备呢,就想着能博皇上的欢心。”

皇帝的生辰?沈蔚然倒的确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天,不过樱桃竟然张嘴就敢说胡说,真是胆子越发大起来了。“别宫娘娘的事情樱桃都是你打哪知道得那么清楚的?”从铜镜里看到樱桃嬉笑着眨眼,沈蔚然莞尔,才问她,“今天离皇上的生辰还有多长的时间?”

樱桃想了想才道,“只剩下七天了。”见沈蔚然挑起眉头,樱桃忙又说,“奴婢见娘娘从来没问过,便以为娘娘心里有底呢。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说着已经退到一旁跪下请罪去了。

“我没要罚你的意思,别瞎琢磨,起来吧。你若真做了什么错事,便是求饶也逃不过责罚。我倒没觉得自己糊涂,赏罚分明怎么也还是可以做到。不快点起来是真想被罚了?”

沈蔚然最后呵斥了一句,樱桃这才连忙起了身,谢过恩典重新上前去替沈蔚然梳发,可心里没觉得苦。

天气渐热,树木越发青翠,只是越匿了百花的踪影,可没有到需要供应冰块才能抵得住的时候。虽是这般,但很是怕热的沈蔚然已经也除了请安的时间外,白日里从不往外去,只等太阳落了山才让樱桃荔枝陪着在琳琅殿附近走一走。

这么的很快就到了箫晟生辰的前两天。这一天的白日里,沈蔚然依然是除了请安之外都窝在琳琅殿内,待到了只余夕阳的余温,早早用过晚膳的沈蔚然趁着天还不曾黑透,出来散步消食,她身后只跟着樱桃和荔枝。

她从来不走远,慢慢的走也没多会就走到了上次给箫晟煮茶的地方。沈蔚然停了下来,她身后的樱桃和荔枝跟着止步,便听见沈蔚然问,“皇上的生辰是在后天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沈蔚然抬手摸了摸鼻尖想了想,跟着一迭声吩咐樱桃和荔枝要办的事情。两人初时尚且疑惑,后来都明白过来,樱桃更是欣喜,只想着自己以为娘娘竟然没有把皇上的生辰当一回事,好在不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