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钿也不绕弯子,直着说:“没东西可换。”

郑铣捏着太阳穴,不耐烦地瞅了瞅他:“这么着吧,”他一拍大腿,“你成天和廖吉祥混在一起,你揭他一个短儿,我给你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个大数目,可阮钿缺,谢一鹭也知道他缺,他有个瞎眼的老婆等着养呢。

“譬如说,”郑铣端着下人送来的醒酒汤,眯着眼摇晃,“他私下里和什么人接触,他喜欢什么,厌烦什么……”

阮钿这时看了谢一鹭一眼,像是别有深意。

“哪怕是他的脚奇臭呢!”郑铣说着说着,自己乐了,看来还是醉着,“或者……他有没有相好的?”

这话一出,谢一鹭立即做贼心虚地低下头,郑铣倒愈发兴致勃勃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说说,我给你一千两!”

阮钿看向谢一鹭,冷冷的,拿刀子剜他的脸一样,郑铣发现了他的视线,踹了谢一鹭小腿一脚:“你先回去。”

谢一鹭不想走,可不走不行,弓着腰站起来,正忐忑,阮钿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郑铣放下汤,支着胳膊看他。

“我们督公不喜欢女人。”阮钿说。

他这话没说错,谢一鹭的脸却“唰”地红透了。郑铣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稍一琢磨,居然信了:“嗯,他那个人忒冷清。”

是呀,没人会怀疑廖吉祥的禁欲,毕竟他是单刀赴会的“关老爷”,是不动不破的“观世音”。谢一鹭真的要告辞了,五味翻杂地从堂上下去,对面屠钥领着两个番子,风风火火地进来,手里抓着一沓纸,本来要发作,看阮钿在,就没出声。

郑铣给了阮钿五十两打发他走,然后斜靠在椅子上,懒懒地问屠钥:“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