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鹭吓了一跳:“啊?”

“看你魂不守舍的!”郑铣笑着揶揄,他是真的醉了,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那绰约的风姿艳极美极,谢一鹭却心不在焉,毫不入眼。

“那天……”郑铣头仰过去,阖着眼说,“你跑出去了,廖吉祥找你来着。”

他说的是龚辇入城那天,谢一鹭立刻挺直了背:“找我?”

“别怕,”郑铣朝他摆摆手,“你不了解廖吉祥那个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了,”他微微把眼皮睁开,瞥了谢一鹭一眼,“他记得你,是看重你的耿直,”说着,他咧嘴笑了,“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好像因为这个很高兴,谢一鹭胆战心惊地盯着他,自从民乱平息,郑铣一直有些郁郁的,屠钥说是被龚辇当众扫了面子,不快意。

“廖吉祥……”他又念起那个名字,谢一鹭如坐针毡,听他分外迷醉地说,“那天你也看见了,那是个关老爷!”

谢一鹭强作镇定,他知道郑铣想不到他和廖吉祥的关系,没人想得到,太惊世骇俗,太离经叛道,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可你们不知道,”郑铣神秘兮兮地靠过来,痴痴地说着醉话,“他还是观音娘娘,柔起来,水一样……”

谢一鹭皱起眉头。

“我要是个‘男人’,”郑铣说,酒气冲天地,“能睡他一次,这辈子也不枉了。”

谢一鹭瞠目,瞪着他,震惊而愤怒地,手掌在桌子上摁着,差一点就要拍响。郑铣沉醉在自己的话里,没发现他的异样,兀自说着:“可没人有这个艳福,”他摇头,“万岁爷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