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鹭伸出手,离着一寸半寸,虚妄地隔空摩挲,这时候廖吉祥只要走得稍慢一点,便会落在他手里,被他一把攫住。

“你平时……”忽然,廖吉祥问,“去河边吗?”

他指的是那些香风浮动的画船,谢一鹭忙收回手:“应酬去过,”说完,他补上一句,“没过夜。”

“没过夜”,何苦加这一句呢?廖吉祥沉默了一阵,放轻声音:“你晚上一个人……不寂寞?”

“读了这么多年书,不会寂寞了。”说这话的时候,谢一鹭是心虚的,他没想过女人,可想过别的,现在回想起那个梦,还觉得浑身酥麻两脚发软。

“我怎么觉得你寂寞呢,”廖吉祥嗫嚅,他指的是谢一鹭偶尔吐出的孟浪之语,和那些不合时宜的眼神,“你还是缺个女……”

谢一鹭没让他说完:“你们宫里的人,”他壮了壮胆子,“晚上不寂寞?”

这话是犯太监大忌的,可廖吉祥并没发火:“你指什么?”

他哪能不明白谢一鹭指的是什么呢,他只是想让他臊,自己把话吞回去,但谢一鹭却像是疯魔了,说出了不端的话来:“就是……晚上。”

廖吉祥陡然站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腔:“有人……会找个宫女,有人……”他的声音算得上平静,肩背却瑟瑟的,“就两个人抱在一起,好一夜。”

“怎么……”该停下了,谢一鹭却没有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