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鹭打了个激灵惊醒,回头看,是一身飞鱼服的屠钥。

“谢探花,”屠钥在噪声中靠下来,贴着他耳畔说,“怎么不玩?”

谢一鹭往人群中心看,那里有一个竹围子,凑着许多穿常服的官员,随便拣一个出来都比他官阶高,围子当中是两只挓挲着颈毛和翅膀的斗鸡,毛爪上挂着血,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扑闪翻腾。

“不懂,”谢一鹭照实说了,“也没钱。”

屠钥很友好地冲他笑,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张银票:“拿去玩。”

谢一鹭没接,连看都没往那上头看,屠钥看他这愣样子,便说:“不是我请你,是郑督公请你。”

说到郑铣,谢一鹭忙站起来:“午夜都过了,督公什么时候到?”

他是有话要跟郑铣说,屠钥看出来了,至于是什么话,上次在灵福寺设宴时,郑铣要拉拢他,让他回去想,估计是没戏了。

“谢探花,”屠钥把银票收起来,“做官嘛,就是审时度势,你读了半辈子书,应该比屠某通透。”

话到这个份儿上,谢一鹭干脆想挑明,屠钥偏不让他挑明:“这些意思你跟我讲也就讲了,督公面前,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