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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的拐角处,何夏一直在那里站着。

这年头的房子不隔音,曾大顺和刘香桃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何夏心寒。

她十九岁和曾文越相亲结婚,结婚后曾文越不在家的这一年里,何夏对老两口毕恭毕敬。

曾大顺是公公,平时和何夏交流不多,但刘香桃待她是真的好,平日里关心的言语从来不少,得了点什么好东西她也会为何夏留一份。

在这年代,她这样的婆婆不多见,甚至比许多亲妈对女儿都要好。

何夏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她感激自己遇到了个好婆婆,于是对她加倍的好。

后来刘香桃偏瘫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何夏也尽心尽力的伺候她。

何夏摸了一把脸,不知道那时候的刘香桃对她有没有愧疚之心?

还有曾大顺,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善言辞,但为人却很好,在这大河公社里,谁家有个什么困难来找他他都会帮忙。

哪怕公社解体了,他不是大队计分员了,但在这公社乃至镇上,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这样一个人,谁会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儿子,牺牲大好年华的她呢?

还有曾文越,那也不是什么好鸟。别人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人,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上辈子他爹他娘相继离世,他连面都不露,要不是知道他父母有她奉养,他又怎么敢不回来呢?

一家烂人,只要一想到还玩和这两个人相处,何夏留觉得恶心想吐。

她回了房间,静静地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