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新娘子哪个不是欢欢喜喜的?哪怕是不愿嫁人的,脸上也该有怨怼之色,或是对娘家的不舍留恋,哭成个泪人也属实正常。

然而这个新娘子脸上,笑也没有,哭也没有,神色平淡无波的让人完全猜不透,实在怪得很。

喜婆心中嘀咕了几声。

这些豪门大族啊,就是水忒深了!

……

如果能重来,江月蝶一定不会让沈悯舒进门。

虽然不知沈悯舒用了什么,但想起温敛故曾说过她身上“有蛊毒”,江月蝶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那一闪即逝的光芒,八成是类似的东西。

比蛊虫更高级的存在,可能是刻在符文上的阵法。

类似傀儡师?

江月蝶心里发苦。

玩归玩,闹归闹,生气归生气——

她从未想过要温敛故的命啊!

随着轿子的颠簸,江月蝶头昏脑涨,仿佛熬了三个通宵般神志不清,脸上的五官也愈发不受她控制。

[笑。]

昏昏涨涨的脑中传来一道命令,不是沈悯舒的声音,而是一道娇媚的女声。

江月蝶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可是这个语调,却又让她觉得无比耳熟。

总觉得好像在不久前,有人用这个调子和她说过话似的,江月蝶迷迷糊糊地想到。

然而这个想法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剧烈的束缚感传来,江月蝶觉得自己的手腕脚踝上都被拴上铁链捆绑,身上压得极沉,像是有人在操控她。

用尽全身灵力死命抵抗,依旧并杯水车薪,不得其所。

江月蝶泄了气,索性不在挣扎,任由那人操控着自己,被侍女们搀扶着,面带微笑的走到了门前。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众人如流水般褪去,干干净净,顷刻不见踪影。

穿着华丽喜袍的女子手持遮面扇,缓缓步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