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打了个擦边球,倘若今日温敛故不来,那他就不是第一个“被告诉”的人了。

但温敛故也不在意。

事实已经既定,他从不会去为难自己,思考一些毫无意义的“倘若”。

温敛故慢慢开口,语调轻缓:“我是自己来的。”

“……所以这个傀儡师其实——嗯?”江月蝶喋喋不休的话语倏地止住,她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自己来的。”像是生怕江月蝶听不懂,温敛故又耐心地添上了一句,“楚越宣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们。”

这下江月蝶彻底愣住,她强行转过身,仰起头愣愣地看着温敛故:“为什么?”

江月蝶以为温敛故在此肯定也是和楚越宣商议后的结果,也许就是楚越宣脱不开身,委托温敛故来探查一下情况。

可现在,温敛故却说,他是自己来的?

“你来干什么?”想起傀儡师的手段,想起温敛故手背上还未好全的伤痕,江月蝶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躁,“若是楚越宣来还能为官府的人带带路,你来——你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独自来了?”

为什么?

温敛故被她一问,也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因为不放心?因为担心傀儡师泄露计划?还是因为迫不及待想去拿到九珑月的碎片,给那人添些堵?

好像都有,但又都不是。

那是为什么?

温敛故难得思路混乱起来,这三个字化作了一滴雨,落在心口处的那碗水中,顷刻间漾出层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