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颖扶着她的手臂颤抖了一下。
丁一握着剑的手也紧了紧。
大梁贵族崇尚佛法,大肆兴修庙宇,劳民伤财,这些年尤其明显。
上位者比赛似得修建寺庙,今天你家出资建了座半山腰的佛堂,明日我家就出资建座山顶上的庙宇。
他们只需动动嘴皮子,可苦的却是普通百姓。
她能救得了一人,却救不了整个大梁。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花颖的心。
她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还在小声啜泣的妇人。
“拿回去先好好安葬了你丈夫吧。你婆母若是真的不肯留你,刁难于你,你可以来花府找我。”
妇人先是推脱着不肯收下银票,收下后又是一阵叩首感激,最后披着花颖的外袍啜泣着离开了。
这么一折腾,便已是深夜时分了。
街道两旁的店铺开始打烊,巷子里的吆喝声也停了下来。
花颖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行至秦淮河边,又一次遇上了柳倦。
不知为何,她最近总能遇上柳倦,光是这秦淮河畔便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过这次的柳倦却不是冲着她来的。
他拦住了她的马车,一把拉住了坐在车前的丁一,大声嚷嚷着让他陪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