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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自己讨来的有什么意思?”他夹了一筷子红烧鳝鱼,刚一入嘴便又吐了出来,骂道:“这么甜,想齁死我?糖不要银子买吗?哪个厨子烧的?”

三槐腹诽:上次也是这道菜,厨子不过少放了一须须糖,你又骂不甜,差把盘子削人头上去。

口中却道:“是公主府的厨子,我回去问明了请长公主罚他。”

“不吃了!”李逾将筷子一摔,回身往石床上一倒,面朝墙壁。

“郡王,您多少吃一吧,本来在这里头就够受罪的了,再不吃东西,怕是身子吃不消啊。”三槐小心翼翼地劝他。

李逾不理他。

这时牢房外跑来一个狱卒,道:“郡王,外头有个姚评事想来探望您,不知您见还是不见?”

这便是郡王待遇,哪怕是下了狱,那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李逾一骨碌从床上滚将下来,看着狱卒大声道:“见,当然见。”

“这下好了……”三槐见狱卒去领人过来,刚松了口气,便见他家郡王跟发癫似的把自己的发髻扯乱,双手在墙上一顿摩擦,然后又往自己脸上一顿乱抹。把水盆往床下一藏,回身往石床上一倒,闭上双眼。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叹为观止。

三槐:“……”

李逾睁开一只眼,看到自家目瞪口呆的小厮,低声骂道:“你还在这里作甚?还不快走?”

“哦……哦。”三槐回过神来,掉头就往外走,迎面遇见姚征兰。

姚征兰看到他,唤住他问:“三槐,郡王此时在里头做什么?”

三槐欲言又止,最后一脸沉痛地道:“姚评事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家郡王他正演戏呢。

姚征兰被他的表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来到李逾的牢房中抬头一看,只见李逾脏兮兮地躺在紧靠墙壁的石床上,头发散乱一脸虚弱,不由吓了一跳。

这才进来没多久,怎么就成这样了?难不成刑部的人也对他动刑了?不对啊,这脸上虽脏,衣服倒还是整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