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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滚下楼梯摔破了头,许是伤口愈合得不是很好,被官帽一压,又有些裂开了,不打紧的。”姚征兰知道自己昨日撞破头之举颇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意思,但就算头上的伤新了些,也总比头上没伤来得不容易暴露些。

她讪讪地解释完,一转眼接触到顾璟宛若实质的目光,有些无所适从地低下头去。

“哎呀,姚评事,不是我说你,伤没好就该在家多多休养几天嘛,何必急着上任呢……”

“丁评事。”丁奉公刚开始念叨姚征兰,顾璟便唤了他一声。

“顾大人有何吩咐?”他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你去催一催仵作,尽快将凶器的形状画出来。”顾璟道。

丁奉公觉着让自己干这等跑腿传话的事简直是大材小用,但顾璟的身份在那儿,就算没有比他官高,他也得捧着奉承着,当下便眯缝着眼去了。

“你跟我过来。”顾璟转身向自己阅卷的厅屋走去。

姚征兰默默地跟了上去。

“去萧捕头那儿讨些金疮药和干净的布带过来。告诉他本官没有受伤,为旁人要的。”到了屋里,顾璟吩咐伺候他的小吏道。

小吏一溜烟地去了。

姚征兰站在他的书案前,看着他用左手端起茶杯来喝茶,忍不住道:“顾大人,您的右手是不是……”

“没什么大碍。”顾璟道。

姚征兰低头咬唇。头一次见面就撞伤了人家的手,还要求人家对自己冒名顶替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实话,她姚征兰确实从小到大都从未做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事,也难怪他之前要呵斥她。

只是……为了哥哥,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她不说话,顾璟却开口道:“你之前说你舅舅也是推官,不知他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任职?”

姚征兰道:“我三舅舅两年前已经病逝于任上,生前曾在河东道任提点刑狱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