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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顾墨白显然不可能在温布尔登,他在哪儿,她也不知道。

她礼貌地把车门合上,笑了下,“抱歉,暂时走不了。”

远处的飞机一架接着一架落地了,近地面的浓雾散去了一些,但光线依旧昏暗。

梁夕点了支烟,靠在墙边,吸过几口后,垂眉拨了顾墨白的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

她没有绕弯,开门见山:“顾墨白,我在伦敦了,有些问题想当面问你。”

“好,我来接你。”他的声音有些朦胧的低沉的哑意。

梁夕吐了口烟:“刚醒?”

顾墨白:“没睡。”

梁夕手里的烟顿了一瞬,她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没睡觉,“那我在机场等你。”

半个小时后,漆黑的保时捷从浓雾开到了近前。

车窗摇下,他英俊的侧脸出现在了视线里。

顾墨白从车里下来,礼貌而绅士到另一侧为她打开了车门,梁夕弯腰坐进去。

“想去哪里?”他问。

梁夕:“随便哪都行。”

顾墨白:“好。”

伦敦的街景在浓雾里,一点点往后退去,时间变得迷蒙而缓慢——

车里安静得有些尴尬,梁夕转响了车载广播,早间新闻的声音很快涌入耳膜,依旧是那种厚重的伦敦腔,浓烈的异国他乡味。

梁夕摇下朝外的玻璃,任由潮湿的雾气蔓进来,她伸手在那浓雾里拨了拨。

“顾墨白,和我说说那个女孩吧,你是怎么喜欢她的,又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

“八岁的时候,我和一个比我大孩子打架,被救济院里的人罚出来,没有饭吃,梅林给了我一袋糖果。那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给我一袋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