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锡:“……”
他的夙愿有那么明显吗?
李云锡陷入纠结之中。他已经不是刚入朝时一根筋的愣头青了,自然听懂了尔岚的苦心。然而此时向端王低头,那是奇耻大辱啊!
岑堇天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大厦将倾,一人之力何其微末。人生苦短,尔兄正值大好年华,不如为自己活一回。”
尔岚笑着摇摇头,一双秀丽的眼睛不闪不避地望着他:“岑兄有所不知,我留下是为大义,也是为私情。”
李云锡和杨铎捷同时呛咳起来。
李云锡心中苦涩难言,杨铎捷则在感慨不愧是他结义兄弟,断袖断得坦坦荡荡。
仿佛过去良久,岑堇天茫然地笑了一下:“原来尔兄在此地已结了良缘?那却是喜事啊。”
“嗯,是喜事。”尔岚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外面情况如何了。”
她离开了。
李云锡和杨铎捷如坐针毡地僵在原地。岑堇天垂下眼睛,也没再说话。
半晌,李云锡一言不发转身出门,踢了一脚柱子。
他抱着脚喘了几口气,又兜回来,恶狠狠道:“那我也不走了!”
杨铎捷左右看看:“……都不走?那我走了。以后总得有个人为你们立个坟。”
杨铎捷连夜写辞呈的同时,端王正铁青着脸色,望着梓宫中皇帝的尸身。
在他身侧,心腹跪了一地。
夏侯泊脸色衰败,额上的冷汗拭去又渗出。心腹看得胆战心惊,劝道:“殿下养伤要紧,还是早些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