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用一只指尖拨弄着烛火,没有说话。
一旁跪着的暗卫熟练道:“属下去办?”
夏侯澹慢慢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站在她的角度,跟随端王确实更稳妥。”
北舟很困惑:“为何?你不是已经掌握了端王的计划吗?”
夏侯澹苦笑了一下。
昨晚庾晚音匆匆告辞,脚步虚浮地逃回贵妃殿,然后发现了端王的秘密。她当时并没打算告诉自己,只是那一杯迷魂药让她说了真话。
她信任自己,但她太怕端王了。
“想活下去,也是人之常情。”
北舟叹息了一声:“你不该让儿女私情冲昏头脑……那女子真有如此重要?”
夏侯澹:“她是我的浮木。”
北舟与暗卫面面相觑。
怎么就成浮木了?
暗卫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试探道:“陛下,埋吗?”
夏侯澹:“你再问一个字,朕就埋了你。”
庾晚音摸索着朝贵妃殿走去,每一步都重逾千钧。
她脑中一团浆糊,所有计划,所有抱负,乃至所有自我认知,完全裂成了无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