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票和钱,卖煤的大叔麻溜的给骆琦他们数了十来块煤。

骆琦和陆敬军看着数出来的是十六块煤球傻眼了:“大叔,四十斤煤球票久这么一点?”

卖煤的大叔看了骆琦和陆敬军一眼,继续看自己手里的本子:“这玩意儿一个就有两斤半,四十斤可不就这么点吗?”

陆敬军急了:“这蜂窝煤一炉子就要烧三个,这四十斤煤球也烧不了几天啊。”

这样的问题自从煤球按票供应后大叔就不止听到一次,他不耐烦地指了指靠墙的那一堆散掉的煤渣:“要不然你们就用那个,那个四十斤能烧久一点。”

骆琦往那堆煤渣看去,见蜂窝煤煤渣边上还有一些一块儿一块儿的碎煤,那种碎煤跟蜂窝煤的煤渣不一样,骆琦拉拉陆敬军的胳膊,对大叔道:“那大叔,我要蜂窝煤碎渣的边上那种。”

大叔回头看了看:“小姑娘还挺会过日子,行,你去铲吧。不过我可没有麻袋给你,麻袋在那边柜台有卖的,两分钱一个。”

骆琦让陆敬军等着,自己跑到柜台花两分钱买了个麻袋回来。陆敬军负责将碎煤铲到麻袋里,眼瞅着有四十斤了,陆敬军就不动了,大叔拿着一把称过来,勾着麻袋口称了称:“三十九斤,再加小半铲。”

陆敬军挥着铲子加了一点点,称尾挑得高高的,大叔抓了一把煤块出来,称尾总算是平了:“四十斤。”

陆敬军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绳子将袋口绑好:“还要不要买炉子?”

骆琦摇摇头:“不用,宿舍那个就行了。”

陆敬军一想他们今天买的也不是蜂窝煤,也确实用不着新买一个炉子。

陆敬军提着煤袋往外走,骆琦飞快地跑到柜台前,拿出准备了俩月的毛线票买了四斤毛线,她买的都是烟灰色,而在这个普遍灰扑扑的年代里,烟灰色是男女皆宜的。

陆敬军今天没开车来,四十斤煤块对他来说并不重,扛到宿舍里他汗都没出一下。

陆敬军回到宿舍就忙开了,他用碎煤块烧火,又将铝锅打了一锅水放在炉子上烧着,烧煤的火要比烧柴火的旺很多,不一会儿锅里的水便热了起来。

骆琦让陆敬军洗了手坐在凳子上,让他用两只手撑开毛线,她在卷成球:“我看最近这段时间办公室的这些个女的每个人都在打毛衣,就也学了一点。我有四斤毛线,正好够咱们打两件毛衣的。”

骆琦买的是细毛线,四斤细毛线织两个成年人的毛衣可能还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