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琦有原主的全部记忆,她想起在没结婚前陆敬军写给原主的那两封信,信上陆敬军言之灼灼地说会对原主好。

男人果然都特么是大猪蹄子,半点不可信,骆琦又呸了一声:“你可别放屁了,没有你儿子,老娘多的是人要,你以为你儿子是镶了金子的吗谁都爱?要不是你儿子死缠烂一封接一封的信写给老娘,老娘会看得上你儿子?又老又黑,除去当兵这一优点外你儿子还有啥?”

“半个月了,老娘早她妈受够你了。”骆琦说完,不看金老婆子漆黑的脸色,转身回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几件衣服装进去,再把重要的证件装好,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后被她和金正花吵架闹醒了的陆念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骆琦的脚步顿了顿,而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陆家。这小崽子毕竟是陆家人,是金正花那老虔婆的亲孙子,她还能对他不好?这么一想,骆琦走得更洒脱了。

路过金正花的身边,骆琦还嗤笑了一声。五天的时间,她早把金正花那点道行给摸透了,这就是个典型的窝里横,在家属螃蟹要横着走,在外面就跟个老鼠似的,人家说大声点都能吓到她。这种人最好对付,她横你比她更横,她坏你比她更坏就可以了。

骆琦她妈程女士曾跟骆琦说过,婆媳之间那就是天生的敌对关系,两人之间的相处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新媳妇儿想要在婆家立足除了自身立起来外没有别的路可走,因为女人在这个世间存活条条框框太多,本来就不容易。

嫁出去的女儿就更惨了,被欺负了想让娘家讨公道娘家人都不一定会去,所以不想被欺负那就去做那个欺负别人的人。

骆琦觉得程女士说得很对,原主和金老婆子不就是这样么,她嫁进来第一天就被金正花拿捏住了,于是她被欺负到夜里只能躲在被窝里哭。

骆琦不一样,她父母从小就宠爱她,在没有上大学之前,骆琦的脾气用骄纵来形容也不为过,这些年进体制内上班虽然磨平了些性子,但内心里还是个很骄傲的人。

想让她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后任劳任怨的给别人养孩子再和男主谈恋爱生孩子的事儿想都不要想,那根本就不可能。

是躺着看小说的日子不好过,还是出去旅游不好玩?为什么要让生命浪费在做家务和带孩子之中穿越到1960年,她日子肯定是没有上辈子那么舒坦的,但无论过成什么样,她的日子都不会比现在更差。既然有更好的选择,那骆琦为什么要去选地狱模式?

骆琦想通后一身轻松,她沿着原主记忆中的路往下安村去,下安村离陆敬军家的上安村不远,根本就属于同一个大队的,她从小路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罗家了。

她推开罗家的门,罗母梁兰花和原主的大嫂刘巧花都是在家,见到骆琦回来,她两同时一怔,梁兰花往骆琦身后看了一眼:“晓琪,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的?念秦那孩子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骆琦早在回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她故作焦急地道:“没顾上啊妈,今天早上有人到下安村送信,说敬军在训练中受了伤,伤得还挺重的,让我到部队照顾照顾。我户口不是还没迁到下安村么,办出去的证明不是还得回来办么?”

骆琦的话让梁兰香吓了一跳,她闺女姻缘线坎坷,上一个明明是自己作死大冬天的去池塘里抓鱼抽筋溺死了,偏偏村里那些多事儿的婆娘说是自家闺女命硬把人克死的。

在家呆了两年,好不容易又嫁出去了,虽然嫁的人是结过一次婚还有一个儿子的,年纪也大了点,但是人家有本事啊,早早的就参了军,现在都成连长了,二十七岁的连长,还是个农村兵,听说还读过军校,往上升是早晚的事儿。这样的条件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前途无量。